「你就是因为听不懂才不应该!」
高科双手环胸,别过脸面向旁边。她相当生气。
我听得一头雾水。为什么高科会因为我的事这么生气?
「啊啊,真是气死人了。光想起来就很火大。」
「你拿我出气也没用喔。」
「谁教晶讲得也太过分了,一瞬间我真的差点要跟她绝交了。」
「啊,你会说差点就表示……」
「哼,她的想法根本就是欲盖弥彰!」
高科松开手,眼神蕴藏着不同於愤怒的感情。
原来是这样。她果然发觉了。
「她以为我跟她相处了多久?是半年喔,半年。这半年我们每天见面、讲话、被她耍得团团转。相处得这么密切,我当然晓得她是怎样的女人。除非有什么特殊原因,不然绝对不会讲话伤人。虽然表现得像个笨蛋一样,但意外地为人着想。当然有时候也会像这次这样弄巧成拙。」
我也抱持相同意见。真不傀是高科,观察得真仔细。
「那个晶当面说了伤人的话,而且是挑别人绝对不希望提起的部分。她这么做的理由大概是……」
「想要疏远我们。布流想要我们气到再也不想跟她见面,以免我们主动接近她。」
「就是这么回事!」
布流离开后,不对,从她讲那些话时开始,我就坐在长椅上,思考布流为什么要说那种话。她提到我父母的事情确实打击到了我但比起这件事,我更在意她为什么要讲这件事。
这件事提得太唐突了,根本就没理由非今天讲不可。要是想伤害我的话,应该可以更早讲才对。有效的机会多的是。像今天这样一点前兆也没有,时机是最差的。
为什么她要说这种惹人不快的话?我迷迷糊糊发觉这点,是在布流离开后。
我的答案是:她会不会是故意讲难听话,藉此疏远我;就算自己会被讨厌,也要跟我保持距离?
为什么她要做到这个地步?答案很简单,因为牵扯到这次事件。
布流大概知道事情真相,所以她一定是认为要是我和高科跟事件扯上关系,或许又会遭殃,而且下次就不是皮肉伤而已了。因此她才会刻意摆出强硬态度。
「要说什么最教我火大,就是这点!」
高科握拳槌床。
「她以为那样讲,我们就会发火,从此再也不跟她讲话吗?她以为我是那种女人吗?气死人了。我跟她才不是那种泛泛之交。虽然女人的友情比纸还薄,但人的羈绊可是比血还浓耶。这些事她竟然一点都没有想到,真是气死我了!」
听了高科的话以后,我稍微笑了。
我真的是单纯感到高兴。
察觉布流真正的用意时,我也觉得自己被小看了。我真想骂她一句别开玩笑了。
我是说正经的。她真的以为我们之间的友情会因为这样就断掉吗?
你知道吗,布流。会看的人都看在眼里喔。
怎么可能有办法靠那种事蒙混过去呢。你知道吗,布流。我们相处那么久可不是相处假的。就算看不见全部,至少察觉得出来喔。
「你那是什么表情啦。」
高科坐在床上抬起头来。
「我是真的生气了耶……好痛好痛。」
高科一挥手就立刻按住肩膀。她似乎连自己受伤都忘了。
「笨蛋,不要激动啦。你也稍微想想自己的身体好吗?」
「一不小心过头了……」
布流调匀呼吸以后,看着我说:
「那么,你认为那个笨蛋扪算做什么?」
「她应该会设法解决这次的事件吧。」
依布流的脾气,她不可能知情还默不吭声。
「材料齐全了。她绝对不会放对方逃走。」
「城太郎你打算怎么办?要随她去吗?」
「那可不成。」
虽然是情势所逼,但都已经介入这么深了,我可不打算半途而废。那种心里有疙瘩的感觉就免了。
被人这样瞧扁,岂能默不吭声。别小看人了。再加上永石的事也需要解决,我才不会照布流的意思行动。
「既然布流行动了,我也要尽我所能。」
「果然是这样。你的心情我懂,因为我也一样嘛。」
这时高科的表情稍微忧愁了起来。
「只不过,我不希望你太冒险。能避开就尽量避开。」
「不会有事啦。总不会闹得像之前那样严重吧?」
「答应我两件事。」
高科笔直看着我,竖起两根指头。
「一是觉得情况不对就要立刻逃走,千万不可以逞强。」
「你放心,我这个人很胆小,没有这种问题。」
「如果城太郎你真像你说的那样胆小的话,我就不会担心了。你这个人只莽撞了一半,而且又笨,所以我才担心。」
「你很过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