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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节(1 / 3)

继身份姓名之后,两人又互报了年龄。岳涯反比姬萦小上一岁,今年刚至冠年。

“不知岳兄是何时发觉我的?”姬萦问。

“从你的弩箭钉在檐柱上的那一刻,我就发觉了。”岳涯面露嘲意,单手提着茶盏晃悠,潇洒得好似提着一杯美酒,“要是没有这份警觉,我早就暴毙在这楼阁中了。”

在这句话里察觉到凤州太守父子之间的暗潮涌动,姬萦小心地避开涉及到岳宗向的可能,转而说道:“这些姑娘是岳兄的……”

“家人。”他说。

看到姬萦脸上的不解,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。

“她们都是流落风尘的可怜女子,其中不少是被家人亲手卖进青楼。我将她们赎出,收留在此地,想离去的,也可自行离去。平日里,我教她们琴棋书画。又成立一雅社,让她们可以售卖字画为生。这座楼阁里的开销,现今都是她们一力承担。我们相依为命,与家人何异?”

听到岳涯和姬萦在谈论她们,有几个胆子大的姑娘,脚尖越凑越近,其中一个年纪最小,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,忍不住附和道:“公子是我们的救命恩人,要不是公子,我们有些人早被狠心的老鸨给打死了!”

姬萦见多了将风尘女子赎买出来以作禁脔,还美其名曰“救风尘”的道貌岸然之士,像岳涯这般对这些可怜女子爱重如家人,尊重如朋友的,却是头一回看见。

“岳兄大义,这一杯茶,我还敬你。”姬萦发自内心地端起茶盏。

“过奖了。”

两杯茶盏在半空中轻轻一碰,各自饮尽。

“可惜没有美酒相伴。”岳涯惋惜道,“昨夜最后一坛酒已被我喝光,你来迟了。”

“我和岳兄相谈甚欢,再香的酒也只是点缀。”姬萦说,“岳兄平时就生活在这楼阁里吗?没有想过出去看看?”

“出去?”他的笑里有锋利的讥讽,“我为何要出去?”

岳涯的目光飘向太守府里另一顶屋檐,他的声音变得又冷又沉:“我出去了,有人岂不是要解脱了?”

姬萦随着他的视线看进黑夜,没有冒然搭话。

“四年了,你以为锁住我的,是这楼阁吗?”

他说。

“公子可想过打破僵局?”

“小道长,你还是明说你的来意吧。我不信你大费周章,只是为了与我促膝长谈。”

岳涯放下茶盏,似笑非笑道。

“实不相瞒,我想请岳公子与我一道,前往天京勤王平叛。”姬萦收起随意的姿态,正色道,“岳兄年轻有为,若是随我出世,定能在青史上留下姓名,难道岳兄就甘愿在这小小楼阁困居一生?”

“我为何不可在这楼阁困居一生?”岳涯嘲讽道,“同外边相比,这楼阁里还要干净得多。”

“难道公子在楼阁之外,就没有一个牵挂的人?”

“没有。”

他答得果决而冷漠。

这家伙油盐不进,姬萦在心里恨得咬牙切齿。她年纪轻轻已是一观之主,同是年轻人,岳涯却是一又臭又硬的茅坑石头。

人与人之间的差距,竟是如此之大!

“岳兄驻足不前,定然是怀有心结。若是小冠能帮你解开心结,岳兄可否出世相助?”姬萦问。

“哪怕是你的祖师爷再世,也会对此束手无策。”

“岳兄不试试又怎么知道结果?”

岳涯哂笑一声,从光凉的地上站了起来。他的里裤之下没有鞋袜,就那么坦然地光脚而立。姬萦也坦然地看着坦然在月光下的岳涯。

他走到楼阁的窗台边,双手撑在栏杆上,像之前俯视后花园里的姬萦一样,俯视着苍凉月色下的太守府。

一座黑漆漆的食人牢笼。

“小道长,你的父母还在么?”他问。

“俱亡。”

“我是一生一亡。”他望着夜色,幽幽道,“该死的没有死,不该死的却早早往生。小道士,你们是如何看待生死这个问题的?”

“始祖庄子曾说,生也死之徒;死也生之始。又谓之古之真人,不知说生,不知恶死。要是怕死,那便是道行不够。”

“小道士,那你的道行够了没有?”

姬萦闻言笑了:“自然不够。天底下,恐怕没有几个道行够了的人。只要是人,谁不怕死?说不怕死,那都是唬人的。”

“你倒是比那些秃驴牛鼻的要诚实许多。”岳涯赞赏道。

“岳兄谬赞了。”

姬萦跟着起身,走到栏杆前,学着岳涯的模样撑在栏杆上,同样俯视着楼阁外的夜色和黑暗中隐有的几点烛光。

“我母亲,原是本地的豪族之女,在家时从未受过苦楚。与我父亲成婚后,父亲立下规矩,太守府的公鸡打第一声鸣,母亲就必须梳洗起床,亲自带领后宅的姬妾与府中下人田间劳作。待到日出,再亲手准备羹汤,送至我父亲床前,服侍他起床用膳。”

“母亲性情温婉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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